摘要:
目的：探讨辅酶Q10(CoQ10)联合维生素E(VitE)治疗对多囊卵巢综合征(PCOS)患者糖代谢指标及性激素水平的影响，为临床治疗提供参考依据。方法纳入年就诊于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医院妇产科，根据Ｒotterdam标准诊断为PCOS的80例患者，入选患者随机分为4组每组20例。CoQ10组:每天口服mgCoQ10+安慰;VitE组:每天口服UVitE+安慰;CoQ10+VitE组:每天口服mgCoQ10+UVitE;安慰剂组:每天口服安慰剂+安慰剂。8周后，测量空腹血糖(FPG)、空腹胰岛素(FINS)、卵泡刺激素(FSH)、促黄体激素(LH)、睾酮(T)、性激素结合球蛋白(SHBG)、孕酮(P)、雌二醇(E2)，计算游离雄激素指数(FAI)和胰岛素抵抗指数(HOMA－IＲ)。结果CoQ10单独或联合使用VitE，能有效降低FPG、血清FINS、HOMA－IＲ，VitE单独使用，对FPG、血清FINS、HOMA－IＲ无效。CoQ10单独或联合使用VitE，均能降低T、FAI、LH水平，但对FSH无效。CoQ10和VitE联合使用，可以降低SHBG，但CoQ10或VitE单独使用，对SHBG无明显影响。线性回归分析提示，FAI与FPG、血清FINS、HOMA－IＲ具有正相关性。结论CoQ10单独或联合使用VitE，能有效降低FPG、血清FINS、HOMA－IＲ，还能降低血清T、LH水平和FAI。CoQ10和VitE联合使用，可以降低SHBG，但单独使用，对SHBG无明显影响。FAI与FPG、血清FINS、HOMA－IＲ具有正相关性。
关键词:辅酶Q10;维生素E;多囊卵巢综合征;胰岛素抵抗;性激素
多囊卵巢综合征(PCOS)是一种常见的内分泌系统疾病，在育龄妇女中的发病率为6%～20%［1］。其临床特征包括雄激素增多症(例如:痤疮、多毛症、脱发)，停止排卵(例如:不规律的月经周期、月经稀少、闭经)以及多囊卵巢的形态学改变。根据Ｒotterdam标准，下列条件满足两个，即可诊断PCOS:①雄激素增多症;②停止排卵;③超声发现有多囊卵巢的形态学变化［1］。PCOS患者中，50%～70%存在高胰岛素血症［2］。胰岛素通过作用于相应受体，发挥促性腺激素作用，调节卵巢类固醇激素的合成。胰岛素抵抗可以增加雄激素合成，雄激素也可以调节胰岛素在靶器官中的作用，导致PCOS患者内脏脂肪堆积［3］。生活方式的调整(例如:饮食和锻炼)是PCOS治疗的基石。生活方式的干预可以减轻体质量，改善高雄激素血症。而体质量减轻和高雄激素血症的改善，又可以提高PCOS患者的生活质量。近年来，饮食补充剂对健康的影响受到重视。辅酶Q10(CoQ10)是一种脂溶性的苯并鲲，参与细胞中ATP的合成。CoQ10还参与氧化还原反应，是有效的抗氧化剂［4］，可以保护卵巢免受氧化损伤［5］。有研究表明，饮食中补充CoQ10，可以改善PCOS患者的代谢和内分泌指标［6］，还可以改善胰岛素抵抗［7］，降低血压［8］，改善内皮细胞功能［9］。维生素E(VitE)对健康的益处也日益受到重视。有研究表明，VitE具有抗氧化、抗炎、减轻体质量、降压、降血糖、降血脂的作用［10］。血液中CoQ10和VitE的亚型α－生育酚的浓度互相影响［11］。因为细胞膜中的CoQ10能抑制α－生育酚氧化［12］。本研究旨在探讨CoQ10联合VitE治疗对PCOS患者糖代谢指标以及性激素水平的影响，为临床治疗提供参考依据。
1对象与方法
1.1研究对象本研究纳入年就诊于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医院妇产科，根据Ｒot-terdam标准诊断为PCOS的80例患者，年龄在20～40岁。排除标准:绝经期，妊娠期，哺乳期，伴有糖尿病、肝肾疾病、甲状腺疾病、心血管系统疾病，催乳素水平增高，既往3个月内服用过抗氧化剂，或使用过促排卵药物，或是影响激素水平的药物，例如口服避孕药。入选患者随机分为4组，每组20例。CoQ10组:每天口服mgCoQ10［卫材(中国)药业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10mg］+安慰剂;VitE组:每天口服UVitE(浙江医药股份有限公司新昌制药厂，国药准字H09，U)+安慰剂;CoQ10+VitE组:每天口服mgCoQ10+UVitE;安慰剂组:每天口服安慰剂+安慰剂。研究期间，所有患者保持原有的饮食和运动习惯，禁止服用抗氧化剂、抗炎或是其他影响生殖功能的药物。
1.2方法空腹胰岛素(FINS)、卵泡刺激素(FSH)、促黄体激素(LH)、睾酮(T)、性激素结合球蛋白(SHBG)、孕酮(P)、雌二醇(E2)的血清水平使用ELISA方法测量。游离雄激素指数(FAI)=T/SHBG。胰岛素抵抗指数(HOMA－IＲ):［FINS×空腹葡萄糖(FPG)］/22.5。
1.3统计学分析使用SPSS17.0统计软件。计量资料中正态分布资料用均数±标准差(x±s)表示，两组间比较使用配对t检验，多组间比较使用单因素方差分析。非正态分布资料用中位数及四分位数［M(Q1，Q3)］表示，两组间比较使用Wilcoxon检验，多组间比较使用Kruskal－WallisH分析。使用线性回归分析评估糖代谢指标和FAI之间的相关性。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结果
基线水平上各组糖代谢指标、性激素、SHBG和FAI水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8周后，4组患者血清T、FAI和LH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1)。单独或联合补充CoQ10，对FPG、FINS水平和HOMA－IＲ有显著作用，而VitE对上述糖代谢指标的作用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单独或联合补充CoQ10，可以升高P。CoQ10或VitE能降低血清T、FAI和LH。单独补充CoQ10或VitE，对血清SHBG无疗效。但联合补充CoQ10和VitE，可以升高血清SHBG。FPG、血清FINS水平以及HOMA－IＲ与FAI具有正相关性(见表2)。
3讨论
PCOS患者常伴有糖耐量异常或2型糖尿病。本研究发现，CoQ10单独使用或联合VitE使用，能显著降低血清FPG和HOMA－IＲ。然而，单独使用VitE对糖代谢的影响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既往有研究探讨了CoQ10［6］或VitE［13］单独使用对PCOS患者糖代谢的影响。然而，目前尚无研究探讨CoQ10和VitE联合使用的疗效。与本研究结果一致的是，Ｒahmani等［6］发现，每天口服mgCoQ10，12周后，PCOS患者的FPG、血清FINS水平和HOMA－IＲ显著下降。同样，有meta分析［7］报道，CoQ10能降低FPG和糖化血红蛋白(HbA1c)。有研究表明，CoQ10在不同的病理状况下，如非酒精性脂肪肝［14］、糖尿病、代谢综合征［15］的患者，均能改善其糖代谢指标。
CoQ10改善糖代谢指标的机制如下所述。Schroe-der等［16］提出，白细胞介素－1β(IL－1β)能抑制高糖促胰岛素释放作用，而CoQ10阻断IL－1β的这种抑制作用。低剂量的CoQ10能促进胰岛前体细胞分化。CoQ10能调节胰岛素受体、脂联素受体、葡萄糖转运蛋白、酪氨酸激酶、磷脂酰肌醇激酶的数量和功能，从而改善胰岛素抵抗状态。
本研究的重要发现是，联合使用CoQ10和VitE比两者单独使用对PCOS患者效果更好。Lass等［17］的研究表明，给小鼠口服CoQ10，小鼠线粒体内不仅CoQ10水平升高，α－生育酚的水平也是升高的。而α－生育酚能降低氧自由基的产生。同时给予CoQ10和α－生育酚，较两者单独使用，抗氧化作用更有效［18］。其可能的机制是，CoQ10和α－生育酚有协同作用。本研究发现，同时补充CoQ10和VitE，8周后，PCOS患者的血清雄激素和FAI显著下降。单独补充CoQ10或VitE，对血清SHBG无疗效。但联合补充CoQ10和VitE，可以升高血清SHBG。
CoQ10对人类生殖功能的影响还有待进一步研究。Ｒefaeey等［19］报道，对克罗米芬抵抗的PCOS患者，联合使用CoQ10和克罗米芬，可有效提高排卵和妊娠成功率。CoQ10可以提高成熟卵泡数量，增加子宫内膜厚度，提高血清P和E2水平。与上述研究发现一致的是，本研究发现，CoQ10或VitE可以提高血清P水平，CoQ10还可以提高血清E2水平。
尽管PCOS的确切病因还不完全明了，高雄激素血症被认为是重要的致病因素。胰岛素抵抗与雄激素过量有关［20］。因此，单独或联合使用CoQ10，能够通过改善胰岛素抵抗，从而改善血清性激素水平紊乱。其可能的机制有两点:①胰岛素抵抗可以降低肝脏合成SHBG，从而增加了循环中游离雄激素水平［21］。②胰岛素抵抗能促进LH的合成，从而增加雄激素的生成。补充CoQ10或VitE，或二者联合使用，可以降低血清LH水平，也可以升高循环SHBG水平。
CoQ10改善卵巢功能的机制可能如下:①CoQ10具有抗氧化和抗凋亡作用;②它还具有促进线粒体生成ATP和膜稳定性［22］。线粒体能量生成对类固醇激素的生物合成和哺乳动物正常的生殖功能有重要影响。如:卵母细胞的成熟，受精，早期胚胎的发育［23］。卵母细胞中线粒体功能失调，会导致氧化磷酸化功能障碍，抑制ATP的产生，最终，影响生殖功能，包括:卵母细胞质量下降，异常受精，胚胎发育异常［24］。
本研究最重要的发现是，联合使用CoQ10和VitE，对改善血清SHBG水平效果更好，还可以改善糖代谢，降低血清LH，而对FSH水平无明显改善。本研究结果和Lass等［25］的研究结果相似，他们发现，通过生活方式的改变减轻体质量，可以降低LH水平，但对FSH无效。
综上所述，联合使用CoQ10和VitE8周后，PCOS患者能降低循环FPG水平，FINS水平，HOMA－IＲ和FAI。改善胰岛素抵抗状态，能改善FAI，证实胰岛素抵抗是PCOS主要的致病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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